delfist 发表于 2024-4-28 09:16:07

B 朱晓玫《莫扎特钢琴作品》2011 [FLAC+CUE/整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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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音乐】朱晓玫《莫扎特钢琴作品》2011


专辑名称:Mozart - Oeuvres pour piano
钢琴家:朱晓玫
专辑风格:古典音乐、钢琴
发行公司:Mirare
发行时间:2011
唱片版本:奥地利版
唱片编号:MIR 152


专辑介绍:
朝圣之路:远行与归家——朱晓玫半个世纪的钢琴之路(文/曹利群)

这是一双劳动的手。

见到过很多钢琴家的手,大都纤细、修长,舒展给人,看着都漂亮:那意味着很好的修养和保养,借此可以在黑白琴键上自由飞走,轻拨慢响。凭着这样的手,不用弹,似乎肖邦、舒曼的水准就在那里。还有像俄罗斯或者德国钢琴家,手很阔大厚实,哪里都能罩得住、够得着,钢琴在他们面前显得矮小,他们的大手仿佛能从琴键中提取出力量,然后再重重地扔回钢琴。这样的手,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贝多芬奏鸣曲都不在话下。

旅法钢琴家朱晓玫却有一双劳动的手,而且比起其他钢琴家来说过于小了,在优雅或力量的手型面前很不起眼。和她年龄相仿的人自然知道这双手饱经的苦难:编筐、剪枝、除草、收麦,也许还做过更多更苦的活计。就是这样,也还要在工余时间偷偷去弹钢琴。小指短是天生的,没有办法补救,演奏钢琴其实很吃亏,看着它吃力地去够远端的琴键都让人着急。单调的重复,坚忍不懈的努力,几十年如一日。时间久了,手指的各个关节难免会出问题,甚至肿胀变形。记得刘诗昆回忆说,曾经练琴弹得指尖出血,而老年的傅聪曾因腱鞘炎几乎无法演奏。六十岁以后,生理机能慢慢退化是钢琴家无法回避的。

带着这双受难的手,朱晓玫却和心灵上路了。1966年初夏到1967年,在那无常的日子里,得到一册巴赫的曲谱,犹如有人递给你一提灯盏,指了一条需要耗散生命的朝圣之路。

朱晓玫的命运和未来与那个特殊的年代分不开。

那一年,十七岁的她正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读高一,目睹了人类历史上少有的把个人内心深处的全部丑陋调动出来的年代,一个肉体被殴、灵魂被污,甚至是肉体互殴、灵魂互残的年代,一个尊严尽失的年代。那时我十三岁,在中央音乐学院附小读六年级。因为“文革”,附小、附中和大学的学生都集中在鲍家街43号,我也算是和朱晓玫同在一个时间和空间,也许彼此未曾谋面,也许见过面却也并不相识。课已经停了,因为不是“红五类”出身,当不了红卫兵,我也就糊里糊涂地跟着高年级的学生贴标语、印小报、撒传单。听院部的高年级同学说起过顾圣婴,在院子里见过刘诗昆、殷承宗、鲍蕙荞。中国钢琴界的精英们,在风暴袭来之时面临着无法回避的选择。在和殷承宗促膝长谈了一天之后,顾圣婴带着私密的温暖回到上海,却最终由于小环境的险恶以自尽抗暴。小几岁的殷承宗满怀热情与冲动探索着全新的钢琴演奏之路……更有甚者,那个曾经在傅雷家里像干儿子一样进出的青年人,此时却放下钢琴,带着一干人马闯入傅宅,劈头就给了傅雷先生一记耳光。而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并不知情的傅聪还在始终如一地坚守着钢琴。

2014年深秋,在北京音乐厅演出的那天,朱晓玫再一次提到五十年前的1964年(那年她读初二),她在这里听过顾圣婴演奏的肖邦。和在上交音乐厅一样,她再次为不能再登台演奏的前辈们加演,向他们致敬。回想当初,在危如累卵的年代,中国钢琴之声虽然细若游丝却并未间断。1967年初的寒冬,中国钢琴家们冥冥中完成了一个艺术生命的交接和传递,在掩杀过来的长长的黑暗中,当同学们向昔日师长的头上挂牌子、倒糨糊、扔臭鸡蛋时,朱晓玫却四处找钢琴弹。那份到手的巴赫琴谱,那颗悄悄埋下的种子,在历史的岔路口已经被催生。

十年噩梦过后,那一代人的理想早已碎成粉末,没有荒废学业的幸运者出走他乡异国的乐团拉拉琴、糊糊口,算是一份还算体面安逸的生活。光阴荏苒,从美国转道巴黎的朱晓玫已然落定多年。1999年8月14日,刚满十七岁的郎朗在美国芝加哥拉维尼亚音乐节上顶替安德烈·瓦茨一举成功。年轻一代刚刚露出尖角的时候,讷于言而敏于行的朱晓玫已经年过不惑。作为成熟的钢琴家,这样的年龄应当风华正茂,而朱晓玫却才“破土重生”。在听了诸多《哥德堡变奏曲》的版本之后,她最终下决心录制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张。在朝圣的路上,大德高僧的心得固然满满,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心声。她需要自己的“心经”来表达虔敬,也作为一起磕磕绊绊走过艰辛岁月一代人残梦的见证。朱晓玫的《哥德堡变奏曲》由Harmonia Mundi唱片公司发行。欧洲好评如潮之外,美国巴洛克音乐评论家布拉德利·雷曼(BradleyLehman)更是将这张唱片和古尔德1959年的演奏录音称为“并峙的双峰”。

无论如何评价这个“双峰论”,至少我赞同雷曼的一个说法:“朱女士在琴上的触键是如此自然,这也是我格外喜欢她声音的又一个理由。她的钢琴演奏,就是让钢琴成为钢琴本身,而不是去模仿其他乐器。”这里我理解为两个意思:一是发自内心的纯然本色,不矫情,不雕琢;一是没有类似大键琴的装饰音,让钢琴发挥自身的声音特点,这也许就是朱晓玫所秉持的。雷曼还指出,有些俄罗斯学派的钢琴家会去制造一些音色,而朱晓玫则不为所动。“她的触键均匀一致,造成音乐的连贯流动。她不使用可能产生造作声响的处理方式,只是弹琴而已。”这让我联想到有人对朱晓玫2014年中国巡演的批评,认为她到了这个年纪,一些快速的变奏把握得不好,影响了声音的颗粒感。须知《哥德堡变奏曲》有一个巴赫的附注,就是“意大利风格”,那么歌唱性、流畅连贯恰恰合乎原作本意,是表现此曲的最佳方式。手指机能的退化是无法回避的,至于说很多错音、一些场次控制不住的情绪和节奏的摇摆,我以为在所难免。而且现场无法和唱片比较。

如果一定要在古尔德和朱晓玫之间做一个比较,我以为他们都在巴赫的朝圣之路上“得道”,只是得道的方式不同。试以第二十五变奏为例。古尔德解释说,这个小调变奏“在整部作品中占据了重要的战略性位置。先前是万花筒般变幻莫测的二十四段小插画,一丝不苟的精准,还有难以压抑的被我们称作哥德堡式自我的灵活。在享用如此盛宴后,如今我们在闲散的氛围里沉思”。显然,这个小调变奏在古尔德理解中的关键词是“闲适”。虽然在1981年的版本中这个变奏已然超出了“闲适”的范畴,但仍然理性。我没有来得及找到朱晓玫的解释,听过她的几个《哥德堡变奏曲》,不论是现场还是唱片,似乎难觅古尔德的那种清冷。(古尔德那样的极其专注的理性投入,也是我仰慕的境界。)特别是坐在台上演奏的那个人是我的同代人,我无法屏蔽像影片倒带一样的思路,于是我听到了苦难、悲悯、心碎,甚至是悬崖边上的绝望。(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与朱晓玫无关)也有网友听了莱比锡教堂的现场后,称朱晓玫的《哥德堡变奏曲》是“苦大仇深”。在北京音乐厅的那一刻,我禁不住湿了眼眶。次日答记者问时,她再次说到她的努力是为了我们一代人的证明。她还在其他地方不止一次地说到这个意思。而有个别评论所谓的“道德绑架”之嫌,也许没有看清楚朱晓玫此番“哥德堡”巡演更大的意义,即“在于音乐之内,又出乎音乐之外”。

回到刚才的话题。在“取经”得道之路上,古尔德属于孙悟空型,而朱晓玫属于唐僧型。古尔德有好的禀赋,仿佛是孙悟空的无所不能,他对西天取经的终极目标没有认知,因为任何事情都不在话下,可以轻松到达,取经之匙更有数种。所以古尔德的对“哥德堡”的理解是,“主题中并没有终点,只有不断朝外的辐射”,“总而言之,这是一段没有开始亦不会终结的音乐;没有真正的高潮也没有真正得到解决的音乐”。在反复听过1955年和1981年的两个录音之后,我感觉这个“无始无终”的诠释更适合1955年版,那时的古尔德天马行空,恣意妄为。而1981年的古尔德则与朱晓玫的意境有殊途同归之妙。

朱晓玫的朝圣之路是始于足下的,不管道路中挫折几何,总是初衷不改,不到巴赫墓前决不罢休。无论围绕这个咏叹调以及三十个变奏的结构多么完美,饱受磨难的她一定在结构之外,自觉不自觉地去对应自己和一代人的坎坷人生,至少在我听来如是。所以她的阐释是“有始有终”。她的修成正果靠的是每日课诵,一生的不断修炼。古尔德的巴赫让人击节称赞,那是快意人生;朱晓玫的巴赫让人动容,那是历尽沧桑艰难跋涉的登顶。

七八年前,当国外媒体有人问及朱晓玫如何安排演出与录音计划时,朱晓玫回答说,所有这些作品都与个人的记忆相连。这句话听来深意颇多。我注意到近些年来她在法国MIRARE公司录制的唱片全部是钢琴独奏作品,除了巴赫的作品外,主要有舒曼的《大卫同盟》《童年即景》、海顿的五首钢琴奏鸣曲、贝多芬晚期奏鸣曲第三十二号(Op.111)、舒伯特晚期奏鸣曲(D960)。引起我注意的是童年回忆、暮年怀想以及生死交关。加上巴赫的作品,这些选择构成了朱晓玫用钢琴来思考人生的链环。

《童年即景》是朱晓玫儿时的发蒙曲子,里面有家庭温馨的记忆:一个普通的日子,北京的黄昏,四合院的小平房里,妈妈给三四岁的朱晓玫弹奏其中的《梦幻曲》。那一刻开启了朱晓玫成为一个钢琴家的梦想,这个作品也伴随着朱晓玫童年的成长。《童年即景》并非表现孩子们的天真烂漫,那是舒曼写给克拉拉的,其中充满对童年情感的“幻想式”闪回:好奇,不耐烦,快乐,悲伤,恐惧……从克拉拉到如今,已经有很多女钢琴家演奏过这部作品。比如阿格里奇,2006年,她在普莱耶尔音乐厅演奏了这部作品。对她来说,这是找回天真无邪的方式。阿格里奇想到了当年母亲带着十四岁的她和十一岁的弟弟去维也纳的情景,中场休息时,弟弟对她耳语,有姐姐的保护他感到幸福。如今阿格里奇已是满头白发且已儿孙满堂,在钢琴上回忆起当时和当下的情形,复杂的心绪让她热泪盈眶。朱晓玫对舒曼的这部作品有自己细致的观察。组曲中有一首叫《完美的快乐》,这种完美,只有在孩提的时候才有完全的沉浸。长大成人,才慢慢懂得这种快乐是转瞬即逝的,不可能像儿童体验那样完美,这让人感伤。朱晓玫的表达极富诗意:“在孩子们的纯真年代有一种光辉,等他们长大了以后便会失去。舒曼带着罕见的诗意,允许我们伸出手去触碰到那些辉光……最后,通过告诉我们这个永远不会返回的童年,舒曼也是在诉说着死亡。”朱晓玫在音乐会上经常演奏《童年即景》,每一次演奏她都会从中找到很强烈的情感。那里有母亲的叮嘱,有北京音乐厅现场聆听顾圣婴演奏肖邦的美好回忆,有坐在老师的身边倾听殷殷教诲。对她来说,这些过于美丽的幸福瞬间终于是“往日不再”,带着沉重的惋惜和永不消褪的记忆。

海顿的奏鸣曲则完全不同,那是另外一种返老还童。很多钢琴家到了五六十岁都会录制或者演奏海顿的钢琴曲。比如里赫特,比如傅聪。人老了,有了经历,往往在海顿的作品中找到快意。而对于朱晓玫来说,海顿不但是晚年的开悟,而且竟然陪伴了她一生。早在中央音乐学院读书时,她就开始弹奏海顿。奇特的是,她在考试的时候居然会觉得和海顿坐在一起。海顿让她有了好的考试成绩。唱片收录了她十二岁演奏过的海顿《E大调奏鸣曲》,也包括海顿四首中晚期的代表作。过去钢琴家演奏海顿,大都突出海顿高雅闲适的一面,而朱晓玫牢记了老师潘一鸣的想象:要像中国舞者一样结束乐句,“向上”而不是“向下”;一个动作结束的时候,舞者不能很重地落在地上,而应该给人一种在空中“飞”的感觉。这让朱晓玫茅塞顿开。她的海顿演奏,极力突出的是其敏捷度和连贯性,这种“飞”的感觉,此前听海顿的唱片还真的没有,由此可见导师别开生面的引导的重要性。此外,热爱生活的海顿总给他人带来快乐,说到音乐的作用他会说,“让忧虑憔悴或不堪重负的人们能得到几分钟的喘息和提振”。海顿的这句话感染了朱晓玫,她捕捉到海顿奏鸣曲中的机智幽默,开玩笑,突然的停止,而后音乐又沿着它的轨迹继续。朱晓玫觉得此时仿佛听到了海顿的大笑。

朱晓玫很重视一些作曲家的晚期作品。无论浪漫、古典,还是巴洛克音乐,都是如此。在北京答记者问的会下,我向她询问这个倾向,她点头表示认同,她的确在这么做。大约十年前,和许多人一样,她也经历了亲人的疾病和离丧之痛,那种无奈的挽留而不得,那种生生息息在一起的音容笑貌突然消失,给她留下了强烈而深刻的印象。作为一个钢琴家,朱晓玫一下子想到了贝多芬和舒伯特,她直接进入两位音乐天才的最后作品,想要看清在他们最后的钢琴奏鸣曲中要表达些什么。《降B大调奏鸣曲》是舒伯特最后的主要作品,这首最后的奏鸣曲(特别是前两个乐章)是关于死亡的。在朱晓玫的手下,第一乐章起句非常从容,对生命的眷恋伴随着无限的惆怅和感怀,如歌而不是如泣如诉,叙事性的旋律渐次展开,仿佛听到一个漂泊的灵魂人生百味的诉说。“我不认为舒伯特很安详地面对死亡。这两个乐章被神秘的段落和瞬间的反叛穿透。死亡对舒伯特来说是一个痛苦的经历。”作为一个流浪者,舒伯特敏感细腻、宁静孤独的情怀,被朱晓玫处理得非常有声音的层次和情感的层次,这种感觉只有多年前听罗马尼亚钢琴家鲁普版本时有过。也许旅居多年让朱晓玫于此心有戚戚。行板乐章弹得亦有心得,在谱子里,朱晓玫读到了舒伯特的听天由命和冥想。“这首奏鸣曲的第二乐章带我们到了另一个地方,只有舒伯特能够带领我们到达那里。”然而冥想之中并无痛苦的挣扎。

1822年1月13日,贝多芬完成了最后一首钢琴奏鸣曲(Op.111)。他一直对钢琴的表现力不满意,希望钢琴能够产生更大的音量和更鲜明的对比,希望制造商制造“声音更洪亮!更经久耐用!更多高音的钢琴”。之后他还创作了《第九交响曲》《庄严弥撒曲》和晚期弦乐四重奏等。在我看来,这部作品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人生的思痛录。朱晓玫深信,在Op.111这首钢琴曲中,贝多芬发表了关于死亡的宣言。“它以弱乐章开始。我们缓缓升起,渐渐脱离这个世界。我们穿过环绕地球的云层,到达一片绚丽多彩的天空,在别处。在贝多芬之前没有人写过这样的音乐。它将我们带到一个未知的世界,……然后,在接下来的变奏中,贝多芬使用了钢琴的极低音和极高声部,就好像他想要把整个世界都塞进他的钢琴。最后,在解体之前,在陷入虚无、陷入非存在之前,最初的主题重新出现,像献给世界的赞美诗一样,也同样是一种解脱。它有着至高无上的智慧。”我听过里赫特和阿劳的录音,但朱晓玫传达的内容并不是像男性钢琴家那样大幅度的刚毅,而是在示弱中渐次逞强,作为一名女性钢琴家,作为一名饱经沧桑的艺术家,她更懂得在乐句微茫的对比中去把握贝多芬心向往之的天堂般的境界。

那是一双艰难跋涉的脚步。

2014年秋末,巴黎,香港,上海,北京,朱晓玫完成了自己的回家之路。这片土地,这些师友,这些家人,这些观众,她把自己四十年的心得,用一场《哥德堡变奏曲》的音乐会,一个咏叹调,三十个不同的变奏演释得淋漓尽致。让我们忽略那些错音,那些焦虑,那些不够平衡,不够稳定,想想看,积攒了半生的话语,如何在一个小时中完美说出……

还是2014年,那个夏天,莱比锡的巴赫墓前,朱晓玫完成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归家之旅。四十年前的那颗种子早已开花结果,不说丰硕但称得上饱满。在巴赫的墓前弹奏《哥德堡变奏曲》,把鲜花献给一生钟爱的大师,此生无悔,此生无憾。就像她所说的,假如上苍再让她实现一个梦想,没有其他,就是见巴赫一面。

走在未来的路上,她还有最后一个梦想。她要在有生之年回来教孩子们演奏巴赫,手把手地教,学音乐,学艺术,但首先学做人。避开北上广深这些大城市,要到偏远僻静的地方,清净干净的去处。她感慨地说,戒掉那些大鱼大肉,让孩子们从吃素开始。先让肠胃干净,心灵干净,然后才能上路。

至于巴赫,朱晓玫还是须臾不可忘记,对她来说,那条朝圣之路永远都是在路上。归家是暂时的,而出发是每时每刻。接下来她要录制《英国组曲》《法国组曲》。时间没有定,心到了,手才能到。

北京的初冬,手握在一起,无言的话别。等她的巴赫新录音,等她回来寻找“巴赫的传人”。

专辑曲目:
01. Douze Variations en ut majeur sur 'Ah ! vous dirai-je, maman' K. 265   
02. Sonate en ut majeur K. 330 - 1. Allegro moderato   
03. - 2. Andante cantabile   
04. - 3. Allegretto   
05. Fantaisie en ut mineur K. 396   
06. Adagio en si mineur K. 540   
07. Neuf Variations en r?majeur sur un menuet de Duport K. 573   
08. Sonate en r?majeur K. 576 - 1. Allegro   
09. - 2. Adagio   
10. - 3. Allegretto   
11. Andante en fa majeur K. 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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